左权开花调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冀爱芳

在诸多大赛的舞台上，左权民歌屡获殊荣。

左权开花调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冀爱芳

民歌盛典现场

民歌盛典现场

今年，文化和旅游部在官网发布《文化和旅游部关于公布第六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的通知》，向社会正式公布第六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名单，山西省入选49人，其中我市10人上榜。

这10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分别为：冀爱芳〔左权开花调〕、李明珍〔左权小花戏〕、冯继忠〔晋剧〕、高宝东〔形意拳〕 、布秉全〔形意拳〕、邵悦文〔平遥纱阁戏人〕、薛晓东〔平遥推光漆器髹饰技艺〕、刘开宝〔琉璃烧制技艺〕、郭华〔中医诊疗法（摸骨正脊术）〕、王锋〔中医传统制剂方法（安宫牛黄丸制作技艺）〕。

为切实做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持续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从本期开始，本报将持续关注这10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和他们的传承故事，共同感受非遗的独特魅力。

本期，我们一起走进第六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冀爱芳的艺术世界，领略左权民歌的魅力。

唱响传承“好声音”

“山丹丹你就开花呀红艳艳，看见你亲哥哥就心里甜，啊格呀呀呆……”5月28日，记者走进左权县开花调培训班，亲切、朴实的旋律如潺潺溪流般淌出，正是那韵味悠长的左权民歌开花调，此刻的冀爱芳正沉浸在民歌的世界里，而她的故事，也如这歌声般，在时光中缓缓铺展。

冀爱芳，日前被确定为第六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50年来，她从左权的大礼堂走向全国性大舞台，力求把民歌唱得更“响亮”；从少时的热爱到致力于传承，她立志让艺术留声；从8岁第一次接触左权民歌，到如今成为这一珍贵文化遗产的守护者，她的人生与左权民歌紧紧交织。

8岁那年，冀爱芳第一次接触左权民歌。当质朴的《土地还家》旋律从老艺人口中流淌而出时，这个懵懂的小姑娘还听不懂歌词里的含义，婉转起伏的曲调却化作蝴蝶，飞进了小姑娘的心尖。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1986年，冀爱芳报名参加了全国第一届三民（民歌、民舞、民乐）调演比赛（群星奖），这让她第一次踏出了左权山城。

在太原和平剧院初赛时，27岁的冀爱芳梳着麻花辫，攥着拳头默默数拍子，老式麦克风在支架上微微震颤，她清亮如泉的嗓音悠扬纯净，随着《樱桃好吃树难栽》《土地还家》《亲疙瘩下河洗衣裳》3首歌唱罢，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直至遇见陕军，冀爱芳才算真正迈进了民歌的大门。“要说真正摸到民歌精髓，还得是在省歌舞剧院培训时遇见启蒙老师陕军那会儿。”冀爱芳回忆道。当时在山西省歌舞剧院的大门口，陕军迎面而来的身影，在她记忆里永远定格成了伯乐相马的画面。

“你是冀爱芳吧？唱两句民歌我听听。”简短的交谈里藏着命运的转机。冀爱芳张口便是开花调的九曲十八弯，却听老师蹙眉道：“好嗓子别当锄头使，得学着让它像水一样流淌出来。”随后的日子里，陕军带着她逐字拆解《有了心思慢慢来》，教她如何让气息在丹田里开花。

待到北京决赛舞台，冀爱芳已不再是那个攥拳头的生涩姑娘。当《有了心思慢慢来》的旋律响起，她仿佛看见左权的山桃花在聚光灯里绽放。一等奖的证书到手时，她终于懂得：民歌的传承，原来就是让心里的花开进更多人的春天里。

多年来，冀爱芳坚持传唱左权民歌，不遗余力传承民歌文化。2012年，发行个人专辑；2024年7月，冀爱芳的专辑上了中国音网，向全世界发行并多次参加中国原生民歌节……

五十载人生路，冀爱芳把左权民歌的基因刻进了骨血。“既要让年轻人听得进，又要让老辈人听得真。”冀爱芳的革新之道充满智慧，她保留着“桃花红杏花白”的乡土本色，结合自身条件悉心钻研、大胆革新，融入她对民歌声乐的理解和对生活的感悟，逐渐形成了独特的演唱风格。

即兴而歌，万物“开花”。谈及民歌传承，冀爱芳表示，“我希望能开设民歌学习培训班，不要求学员非得唱成歌唱家，只要他们爱唱、能学会，我心里就比蜜还甜。民歌得从日子里长出来才鲜活，咱左权人祖祖辈辈都唱着开花调过日子，如今日子越发红火了，这歌就更得唱得响亮。我就盼着这歌声，像山桃花似的开遍大江南北，开进更多人的心里。”

山河间孕育的民歌摇篮

山西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东依太行、中条山脉，西南两侧濒临黄河，成“表里山河”之势。特殊的地理形势，使山西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发展的重要地区。

悠远的历史，积淀出丰厚的文化，作为民间艺术形式的山西民歌，也是蔚为大观。山西被誉为“民歌的海洋”，据统计，现在已经收集的民歌达两万余首。

左权县位于山西省东部边缘，太行山脊中段，清漳河贯穿南北，属典型温带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

左权县境内群山嵯峨、沟壑纵横，奇峰竞秀、泉流众多，有“许由洗耳”之幽隐、“五指胜迹”之神奇、“千亩灵泉”之邃险，“箕山积雪”之清凉、“辽阳八景”优美怡人，名胜古迹。

左权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距今4000多年前的上古时期。现今发现的城北文化层和黄龙洞文化层，均发现新石器时代遗物。另据《礼·月令》《史记·楚世家》《汉书·五行志》《辽州志》等史料所载，上古五帝之一颛顼之子祝融封于轑阳，就是上古时的左权县。

经过岁月的沧桑变化，供奉远祖祝融的祝融祠仍然保留了遗址（今城北火神庙）。注重祭祀活动的古人，在庄重的仪式中，反复吟唱着古老的旋律，祈祷祖先赐予他们光明和幸福。这便是左权县早期民歌的萌芽阶段，那质朴的歌声，穿越时空，回荡在历史的长河中。

此后，在漫长的建制归属变迁中，唐尧属冀，虞舜属并，夏属冀，春秋属晋，战国先属韩后属赵，秦、西汉时属上党郡，东汉延康元年（公元220年）始立轑河县，属乐平郡。三国、两晋、南北朝，朝代更迭、战乱频仍，县制每多撤并。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民歌流传不广，加之地处太行中腹，道路迂回，舟车难至，这段时期的左权民歌受外界影响较小，发展较为缓慢。但即便如此，民歌依然在这片土地上顽强地生存着，以低吟浅唱的方式，记录着人们的生活与情感。

自隋开皇十年（公元590年）恢复县制，改名辽山县开始，到元代至正二十八年（公元1368年）的近八百年里，辽山县县制一直延续下来。政治的相对稳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为民歌的发展提供了较好的土壤。独特的风格开始形成，民歌种类也自成体系，“大腔”“小调”“杂曲”三大类别交相辉映，犹如一场华丽的音乐盛宴。

在宋元时期，左权民歌已经被广泛传唱，家家弦诵。从如今左权民歌“大腔”的曲牌结构中，依然可以找到宋代“唱赚”、元代“散套”的痕迹。这段时期，是左权民歌的成型、盛行阶段，那悠扬的歌声，在山川间回荡，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到了明清时期，民歌更是贴近生活，成为人们抒发怀抱、寄托情感较为常用的表达方式。《武军山诗抄》《辽阳痴士诗抄》等文集，和流传至今的《绣荷包》《闹五更》《禁洋烟》等歌词中，都留下了历史的印记。质朴的歌词、优美的旋律，仿佛将人们带回到了那个时代，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进驻左权。大批文化工作者和民间艺人携手，让古老的左权民歌又焕发了青春。

当时的新民歌如《彭总和咱同劳动》《拥护八路军》《参军歌》《全民动员支前忙》《将革命进行到底》等，有力地宣传了团结抗日的时代主题。这个仅有七八万人口的小县，先后有一万多名青年参军。左权人民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在新时代璀璨绽放

新中国成立以来，左权民歌从质朴的民间艺术，走向雅俗共赏、誉满全国的辉煌飞跃。各级政府对左权民歌的发掘、整理工作高度重视，各地文化工作者如春日繁花般纷纷前来采风，为这片民歌的沃土注入了新的活力。基层歌手得到了悉心培养，民歌的演唱技艺愈发成熟，艺术理论也实现了质的飞跃。

在新时代的浪潮推动下，左权民歌这颗古老的艺术明珠，正孕育着全新的生机，不断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魅力。

在诸多大赛的舞台上，左权民歌屡获殊荣。《筑路哥哥》《开花调》更是凭借其独特的魅力，荣获两届全国群星奖金奖，让更多人领略到了左权民歌的风采。

如今，左权民歌形式愈发多样，内容也丰富得如同浩瀚星河。

大腔：

典雅套曲的古韵悠扬

从曲调上说，左权民歌有“大腔”“杂曲”“小调”三种形式。

宋人张仲尹有诗《辽阳城》： “颛顼分封不计年，山河俯仰景依然。圣朝文教今沾被，弦诵家家礼乐全。”这首诗仿佛让我们穿越时空，看到了左权这片土地上民歌的悠悠古韵。

大腔，作为套曲类民歌，曲调典雅、结构严谨、形式完整。它跳跃性大，虚词拖腔较多，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大腔由序曲（蒜圪瘩）、正曲（劈破玉）、尾声（打岔）三部分组成，序曲和尾声固定不变，宛如乐曲的基石，而正曲部分则给了唱者自由发挥的空间，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大腔的唱词都有着完整的故事情节，唱法独特、难度较大，如《奇怪》《大小姐下绣楼》等，每一首都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画卷，展现了左权人民群众的生活百态。

杂曲：

山间田野的自由欢歌

杂曲，又称山歌，是劳动人民在山间、田野，随着劳动节奏随时可唱的一种短歌。它就像山间的清风，自由而灵动。杂曲的格律相对自由，曲谱单一，特别适合即兴编唱，充满了浓郁的地方风格。它的内容丰富多样，有倒秧歌、丑秧歌、牧童歌、打夯歌等。

比如那首《呆笨呆》：“高高山上一只鸡，嘡啷啷飞在庙檐底。有心给你唱两句，嘴又干来肚又饥。”质朴的歌词、简单的旋律，却生动地描绘出了山间生活的真实场景。

小调：

轻松劳作的生活乐章

小调是左权民歌的主体部分，宛如民间艺术的瑰宝，适合人们在从事较轻松的劳作时哼唱。它的曲调简短，易学易唱，就像邻里间的闲聊，亲切自然。而且，人们还可以自行填改歌词，让每一首小调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小调唱词内容极其丰富，有反映日常生活的，如《洗衣裳》：“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双胳丁跪在石头上呀，小亲圪呆。小手手红来小手手白，搓一搓衣裳把小辫甩呀，小亲圪呆”，生动地描绘了日常生活中的温馨场景；有歌唱历史人物的，如《禁洋烟》：“道光登基没几年呀，西洋鬼子入中原。为了侵占中国地，害咱黎民吃洋烟”，通过民歌的形式，让人们铭记历史；还有反映爱情的，如《桃花红 杏花白》：“桃花来你就红来，杏花来你就白。爬山越岭寻你来呀，啊格呀呀呆”，用歌声传递着爱情的甜蜜；更有反映人民革命斗争的，如以左权将军为主题的民歌，“左权将军家住湖南醴陵县，他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老乡们，他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表达了人民群众对英雄的敬仰与怀念。

开花调：

左权民歌的奇葩绽放

“左权开花调”，是起源于宋元时期、流行于山西省太行山区的一种汉族山歌形式，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民歌构思精巧、歌词新颖，衬词衬句凸显了浓厚的地方色彩，感染力很强。

“左权开花调”独树一帜，是左权民歌中的一朵奇葩。

2006年5月20日，左权县申报的“左权开花调”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据《辽州志》载，宋元时期以来，当地就有“闹元宵”“闹社火”“闹红火”的传统风俗。历代民众不断创造、传承，陆续产生了多种民间音乐体裁，如山歌、小调、号子、套曲、小花戏等，其中以开花调最具代表性。该类民歌属“山歌体”，因所有唱词一律以“花”为中心，以“开花”为比兴，故称开花调。

“左权开花调”多属情歌，音调简洁，歌词大多由相互呼应的上下两个乐句组成，上句起兴、下句点题，是人们在乡间田野劳作时即兴而作，上句借喻花开、下句说情叙事。所谓的“花”，不仅植物可以开“花”，日常生活用品、物品中的剪刀、笤帚、石头等也可开“花”，如“门搭搭开花扑来来，门外走进哥哥来”“玻璃开花里外明，远远照见俺圪蛋儿亲”等。这样的歌词既体现了民歌的乡土气息，又展现了爱情的美好。

本地方言“啊咯呀呀呆”“亲圪蛋儿”“亲呀咯亲呀么呆呀咯呆”作为衬词、衬句，凸显了左权的方言特征，表现出一种亲昵、爱恋的情感。

开花调旋律以级进七声性音阶为主，间或出现大跳音型，用于表现情绪、情感的起伏跌宕，增强了音乐的感染力。

左权民歌的歌词中，对“赋比兴”手法夸张、谐音、双关、叠字以及方言虚词的合理运用，使民歌的表现力进一步增强。而且大部分歌词是即兴创作的，随编随唱，不用专门学习，一听就会，因此流传极广。

每年的元宵佳节，都是民歌艺人大展身手的时候。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燃起了“旺火”。大家在“社头”的前导下，敲锣打鼓，手提灯笼结队而行。

如果想观看他们的精彩演出，除了去固定的场所外，还可以在自家门前拦住表演队伍。看着那些身着戏装、手舞彩扇、口唱民歌、扭着“小花戏”的男童女童们，您的心情是否也会变得年轻？说不定，他们还会即兴发挥，唱上一段您的“光辉”事迹。

其实，要听民歌又何必等到正月十五呢？正如清人王显名的诗《春晴观田》中所描绘的：“一夜雨声聒枕头，天明润泽遍郊丘。桃红柳绿烟村里，带喊夹歌鞭懒牛。”

民歌，已经成为左权人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群众深深扎根在这片钟灵毓秀的土地上，融化在人们勤劳善良的情怀里，再也拔不出来、分不开。

在传承中续写辉煌

左权民歌的传承长河中，有一位熠熠生辉的人物——刘改鱼。1939年，刘改鱼出生于左权县这片充满民歌韵味的土地。2009年5月，刘改鱼荣耀入选为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她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左权民歌传承的领军人物。

刘改鱼与左权民歌的缘分，始于她六七岁时的懵懂岁月。那时的她，就像一颗渴望汲取养分的种子，跟着村里人学唱民歌和左权开花戏，稚嫩的歌声里满是对这门艺术的热爱。后来，她有幸师从程计年等当地民歌手，如饥似渴地学习经典民歌，在老师们的悉心教导下，她的歌唱技艺日益精湛。

刘改鱼15岁那年的元宵节，左权县城里闹社火，她唱了一首《土地还家》，被县文化馆选送到太原去比赛。后来，她又参加了在北京举办的全国第二届群众民间音乐舞蹈汇演。这是左权民歌第一次走进北京，刘改鱼一曲走红。1958年，刘改鱼被调入山西省歌舞剧院。

随后，她通过一场场精彩的演出、一张张精心灌制的唱片，让左权民歌声名远扬，逐渐成为山西民歌的一大流派，在音乐舞台上绽放出独特的光彩。她的代表作《桃花红杏花白》《门搭搭开花》《土地还乡》等，每一首都堪称经典。

唱了一辈子，刘改鱼对唱好左权民歌有了自己的体会：声美、情真、味足。她说：“守住了乡音、乡韵，就守住了左权民歌的精髓。”

退休后，刘改鱼也闲不下来。她成为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参加各种公益演出。每隔一阵，就有来自各地的民歌爱好者登门学习。不管是谁，刘改鱼都倾囊相授。

几年前，刘改鱼开始系统收集、整理左权民歌。一字一句，求精求实，刘改鱼梳理出上世纪40年代以来的125首左权民歌，于2021年出版演唱集《桃红杏白杨柳青》。

市级非遗传承人王煜琪表示：“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教我们唱民歌，我特别喜欢。”王煜琪听着民歌长大。除了学校的音乐课、社团，县里还经常举办各种比赛，从小耳濡目染的她表现出不俗的天赋，6岁就成为左权开花调县级非遗传承人，参加过近50场比赛和演出。“希望能有更多年轻人喜欢左权民歌，把它传唱到更广的地方、更远的未来。”刘改鱼说。

打造原创剧目，挖掘红色文化。近年来，左权县重点打造了《太行奶娘》《烽火家书》《战地黄花》“抗战三部曲”。

第一部《太行奶娘》自2012年上演以来，巡演近千场，反响热烈。左权开花调市级非遗传承人王建芳还记得《太行奶娘》第一次进高校演出的场景。“我们心里都没底。地方剧目、方言演唱，年轻人会喜欢吗？”谢幕时，观众们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王建芳湿了眼眶。

近年来，左权县愈发地热闹起来，处处洋溢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写生基地中，一座别具韵味的民歌小剧场悄然落成，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为人们奏响动人的旋律；往村庄里走去，艺术馆如璀璨明珠般镶嵌其中，散发出浓厚的艺术气息；村民们也紧跟时代的步伐，纷纷开起了温馨舒适的民宿，笑迎八方来客。

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左权民歌正以昂扬的姿态，谱写着属于自己的崭新篇章。

本期人文读本参考书籍《左权开花调》中国大百科全书、《唱开花的亲圪蛋》《左权歌谣集成》等，文章内容有增减，由本报记者武玲芳整理，图片均为资料图。